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哇叽小说www.wajixiaoshuo.com提供的《人下人巧善》20-30(第10/15页)
大柜子掀开,转头告诉她:“过年宫里要派人去探望老臣,瞒不住,必定是腊月中下旬发丧。赵家百弊丛生,再不改,撑不了多久,开源节流,势在必行。这里的人要减一半,最迟明年春天,你回头想想要保哪些人,提早告诉我,我替你留。”
“这事由你来管吗,难不难?”
“你放心,轻而易举。”
无论多难的事,他总能迎刃而解。她不过是白操心,点头说:“东小院的青杏和我要好,她没有出彩的技艺,能留吗?她人很好,又老实又勤快,没有一点歪心思。还有梅珍,还有张妈妈、肖妈妈她们……”
只要是没有恶意的人,她都想保,可是……哪能真的事事如意。
“你的腿怎么了?”
都快成老毛病了,站久了就发颤,管不住。
“我坐一坐。”
她的腿疼得厉害,一手扶香几,一手扶椅圈,费了点工夫才坐下去。
他变了脸,恨道:“那毒妇折磨你了?”
“不不不,没那回事。以往做的活总是动来动去,不觉得累。猛然换件差事,不习惯,等久了腿酸。我看家安就很厉害,站得笔直。”
“他是糙人,跟你比不得。”他蹲下,手刚挨到她的裙子,立刻缩回去,扭头说,“先捏一捏,我给你拿药油。”
他背过身去找东西,又问:“怎么不做新裙子?是料子不够,还是没有喜欢的?”
“有,多着呢,还剩一大堆。你瞧,裤子都是新的。”
她穿的还是十岁那年发下来的间色裙,长高后接了一截,这会坐下,又短了,露出一小截裤腿。她将裙子往上扯,抬起脚,好叫他看清底下又新又厚的棉裤。
他一回头就瞧见这个,头又胀得厉害,低声吼:“快放下去,这像什么样子!”
她赶紧放下腿,把裙子推下去抹平,怯怯地说:“一着急就忘了,对不起。你放心,我在外边不这样。”
第28章 对付
有些话,还不到说的时候。
他不想让她难过,就此揭过,将包袱打好,交给她,再细细叮嘱:“你执意要回去,那我依着你。不过,你要记住:光办事不要好处,她反倒不放心。你想想,一会回去了要做什么?”
她思索一番,瞪大眼睛答:“太太,大老爷讲学快,我得抽空读……不,不好!重来:太太,在那边站久了头晕,我要歇一歇。那活计,能不能明儿再做?”
他没夸,皱眉追问:“什么活,你不是管着他的书吗?”
“擦擦洗洗,小活,不要紧。”
他不信,看向她的手。
她将双手握成拳,往袖子里缩,见他盯着不放,豁出去了,把双手摊开伸到他面前。
发红,食指和小指关节有些红肿,总的来说还好。他却很不满意,铁青着脸说:“你告诉她:方才你跟着我做事,走到了后院门口,瞧见里边有条大黑狗,怪吓人的,不敢靠近。”
欸?她来了两次,没见过狗,以老爷这样的性子,不会养猛犬做宠。
这是要做局了?
她热血沸腾,扬眉答应:“好!”
“你告诉她我对你和气,送了你这些。她指定想要翻看霸占,你打算怎样应对?”
她想了想,认真答:“先迟疑,不情愿,告诉她我不知道里边有什么。她执意要看,再‘不得不’递出去。”
“没错!对付多疑的人,就该如此。勾得她心痒痒,叫她多落几次空,帮她戒了那贼心思。”
她抱着包袱,憋住笑,连连点头。
他仍旧不放心,再走一步安全棋:“一会我领你进屋,到老爷跟前打个照面。有赏不要推辞,高高兴兴接着。”
“好!”
这几天她跟来跟去,没有进过屋,大老爷还不知道外边站着的人是她呢。
他老人家还记得她这傻丫头吗?
他适时地解释一句:“早些时候,老爷还念着你,常在信里问一问。那廖家正是个混球,两头瞒,把该你的赏赐也克扣了。”
原来如此。
老爷要办的大事多,要见的大人物也多,哪能时刻惦记她这个小丫头,这其中,必定有他的功劳。
那几年他人走远了,心还在这呢。
有了这层意思,她心里甜滋滋的,对那家正恨不起来,横竖没人照看,她也活好了。
他先走了出去,嘱咐她在里边抹好药油再出来。
她将衣裳整理好,用帕子来回擦手,正要问他味大不大,嘴张到一半又闭上。
他不在外间,走到了院门那边,正和人说着什么。他身形高大,遮挡了那位,从她这望过去,只能看到一角胳膊。
樱草色,鲜亮有光泽,应当是绸的。
老爷这院里还有年轻女眷吗?
他们在说什么?
离得远,她只听见他说“不必,多谢”,她不敢走出去瞧,藏在帘子后静静地等着。片刻后,那条胳膊消失,他转身回来。
她等着他先说话,他似乎没了兴致,朝她点头。
他锁好门,领她重回羡云鹤。他没急着进去,在门外停住,回头说:“你这帕子味大,不要熏着老爷。家安!”
巧善将沾着药油的帕子和包袱都交出去,再跟着他往里走。
老爷果然还记得她,很和气地问起她近况,听赵旸说到她会背书,很是欣慰,赏了她一套文房四宝,叫个小么帮着送一送。
她们该走了,家安将包袱还了回来,完全不提那张消失的帕子。
棉布帕子,随手一裁就是一张,不值什么钱,他们要留下,必定有大用处。巧善没问,抱着包袱跟上赵旸,小声说了来历。
赵旸出了院门才敢说话,开口前,还特地四下张望过,再小声告诉她:“我母亲说他是镇山太保,厉害着呢,叫我不要得罪他,有空施恩交好。巧善,我不喜欢这样的人,也不喜欢这样的事。”
你母亲才坏呢,我也不喜欢她。
巧善不好顶嘴,闷闷地说:“那就不做吧,七爷与他不相干,有了交情也用不上。”
赵旸欢喜道:“正是这个理。我是主子,他是奴才,我讨好他做什么?”
我也是奴才。
巧善不想说话了,由着他念叨学了什么书。
回到东小院,那位果然要盘问,巧善不太情愿地交出去。碧玺将包袱拿到炕上,翻给五太太看。
里边只有些不值钱的布尾子和一包碎成小块的点心。
寒酸,难看。
五太太哼笑,碧玺懂她的意思,跟道:“这人怎么这样小气?这是打发叫花子呢,巧善,下回你别理他……”
巧善忙说:“怪我不该捶腿,兴许他以为是鞋子不好才站不稳,便给我这些做鞋。”
五太太没了兴致,要打发她下去。
巧善趁机说腿酸得厉害,担心明早没法过去,问能不能歇一歇再干活。
五太太面皮抽了抽,点头,言不由衷地说:“你这孩子也太实诚了些,不是叫你不要管嘛。啧啧,累坏了吧?快去歇着,往后这些事,你都不要沾手。”
果然有用。
她一走,五太太看向碧玺,碧玺过来添茶,压着嗓子说:“要真有交情,那一回就试探出来了,到了救命的时候,她都没想着要去找他,是心里清楚攀不上。再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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