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哇叽小说www.wajixiaoshuo.com提供的《人下人巧善》30-40(第13/15页)
动静闹得大,危险啊!
“我不会弄这个,怪吓人的。先吃鸟,下回再弄龟,好不好?”
“行!”
他得让她亲眼见识自个的本事,掏鸟前先拐到八珍房来接人。
“我笨手笨脚,是拖累……”
“你才几两肉,放心!上来。”
她没有做坏事的习惯,不熟练,刚趴上去,又操心起了别的:“会不会连累家安他们?”
“不会,那鸟一饮一食,都是他亲自动手,从不许别人碰。鸟死了,那是他自己造孽。”
“鸟会不会吵起来?”
“它也要睡觉,还要问什么?”
上了墙,那就是贼身了,她自觉闭紧了嘴。
春寒料峭,想是怕冷,金翅雀将脑袋藏起来睡,但它的耳朵利得很,即便他的脚步轻不可闻,它依然惊醒,警惕地看过来。
眼前这人没喂过它,但曾经日日相见,它不害怕,只有疑惑,不惊不叫,先看他,再看他的同伴。
廊下挂着灯,巧善趴在他背上,几乎和它齐平,能清楚地看到鸟眼。他碰笼子,它没有惊慌,歪着脑袋在期待。
她有些难受,冒险低语:“轻点抓。”
他收回手,轻笑道:“你来。别怕,他睡在后院,常头痛,睡前必点安神香。”
她将手伸进去,轻轻拢住。
鸟身小小的,暖暖的,小脑袋动个不停,但没有一丝挣扎。
麻雀总来祸害粮食,赶不尽,只好张网套住。眼前的它没做过坏事,只因弱小,无辜也有罪,和她们没有分别。
她心口抽痛,不敢再看它。
“到林子里再放!”
欸?
“全是毛,扒起来恼火。为这一口肉,费那么大劲,不值当。”
她呼吸一乱,他就听出来了。这傻孩子干不来坏事,真要吃了它,往后日日夜夜痛的人里,必定有她。
他轻叹,又哄:“别哭! ”
“那你……”
“失去,逝去,没差别,飞走了,也能让他凄入肝脾。”
“好!”
她吸吸鼻子,咬着下唇偷笑。待到翻出了墙,她实在憋不住,将脸贴在他后肩,悄悄地说:“你真好!”
第39章 发芽了
傻!
还祸害人。
他恨这鼻子太灵,又气它不够灵。她身上热乎,一动就有热气从领口溢出。这女儿香,一会有,一会无,勾得他心思全在这上头,翻墙时看也不看,摸到了老苔,滑溜一把,险些掉下去。
她的心思也没在这上头,抓着那鸟来蹭他的脸。
“它身上好暖,你看是不是。这样的话,它飞出去,能活下来吧?这都二月了,照往年,不会再下大雪。”
鸟毛挠得脸痒痒,幽香撩得他心痒痒。他哪有心思管它的死活,咬着牙含糊答:“嗯。”
夹道上有巡夜的人,撞上就完了,他们连翻八次墙才出府。街上有更夫,还得躲躲藏藏。
这么标致的鸟,多的是人惦记,在野林子里放飞,才不会被人随意打了。她怕它冻坏了,用树枝给它垒个窝,把两人的帕子都垫在里边,这才放心。
这样折腾完再回八珍房,那是又累又饿,她忙着架锅烧水,嘴里不停嘀咕。
“说什么呢?”
“啊?”她回神,笑道,“我说做贼好难啊!你先坐坐,我这就煮,面早就和好了,云耳、香菇、豆腐都预备在这,只等下锅炒。这素卤子也好吃的,我也来一碗,最近饿得厉害。对了,那些钱就藏在你那边……”
她压低了声,以免被人听去。
他早早地打断:“米面油难道不要钱?你留着,该花的花,不要舍不得。我藏了钱,在搜不走的地方。狡兔都能三窟,人总不能输给兔子。”
“也好。万一碰上大事,要用了,你自己去拿,就在你那边,很好找。你仔细听好了,就在……”
“不用,我知道你藏在哪。”
“真的?”
“当然。”他笑笑,走过去看她切面,特意问她,“你的手艺不错,我爱吃,将来出去了,还会为我煮吧?”
她干活的时候特别细致,没工夫多想,点头,接着切。
身上穿得厚,灶烧得旺,人忙得转。她抬起胳膊蹭汗,他瞧见这一幕,又后悔了,改口说:“这活费劲,叫丫头婆子做吧,不用你。”
欸?
她扭头提醒他:“我就是丫头呀!”
“傻丫头,谁说你是丫头了?”
她笑嘻嘻地顶嘴:“就你说的!你仔细想想,方才你说了什么?”
他失笑,拿来笊篱,自己动手捞面,再是端锅倒水。
她抓着锅铲被挤到一旁等着,锅子干干净净上了灶,他再让开道,放她过来炒卤子。
“哎呀,应该两个锅一块动,那就能吃上了。”
“不用,这样才好,这面得散散热,不然烫嘴。”
他双手同时动筷,翻着两个碗里的面。
她时不时看一眼,又有话要说:“在我们那,男人不管这些事,饭要送到手里才肯吃,吃完这一碗,拿筷子敲桌,叫女人或孩子再去盛。”
天知道她在那个家里被欺负了多少回,他撇嘴,恨道:“没用的男人才这样!”
他一刻薄,眉眼会跳,像要把面前这些人和物都踩在脚下。
她很爱看,憋住笑,虚心请教:“这话怎么说的?他们说男人在外边辛苦,在家不能再操劳。把男人伺候得舒舒服服,才算是好女人。”
“你想想,碗才多重,女人和孩子都拿得动,就他不行,那不是没用是什么?”
“嗯,有道理,我听你的!”
她捧着碗没动,只顾看着他笑。他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,只好装凶样子催:“快吃,时候不早了。”
初六又变了天,灰濛濛的。
她一有空就到院子里看看天,一怕鸟儿不懂人的事,又飞了回来,二怕它不懂外边的事,不知道躲雨,找不着吃的。
家岁卯正才来提早饭,行色匆匆,愁眉带眼。午间没人来领,这边派人送过去,连门都不让进,食盒倒是收下了。
茶饭不思,很好!
他知道这消息,该高兴了吧?
八珍房又少了两人,但闲话永远管够:说老爷丢了宝贝,正伤心呢。说赵管事被打断了腿,天天瘫在那睡大觉,活也不干,怕是好不了了。
梅珍私底下悄悄地问:“老爷是后悔了吗?那么能干的人,就这么废了,以后有他伤心的时候!”
才不是呢,只心疼他的宝贝鸟。
巧善摇头,不愿意多说,小声问起小柔儿。
老太爷走的时候,带走了老姨奶奶,还带走了不少下人:那些家里体面的和有钱的,都抓紧疏通,跟着回京去了。如今各处都冷清,梅珍怕触了霉头被赶出去,不敢再把孩子带过来,把小柔儿也丢回娘家祸害父母。从身上掉下的肉,怎么能不心疼?上工前挤空了奶再出门,一下工就火急火燎往家跑,再熬些米汤凑一凑,勉强够了。
梅珍说起娃儿滔滔不绝,巧善听得津津有味,两人齐心,没一会就把活干完了。梅珍将掐下来的豆芽根收进小篮子里,借她淋下来的水冲干净手,小声说:“一会我借杆秤回去称一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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