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哇叽小说www.wajixiaoshuo.com提供的《人下人巧善》30-40(第9/15页)
我说呢,原来漏在这,忙糊涂,把她给忘了。船上人少,赵昽盯上了她,没有得逞,必定不甘。”
他猜的没错,赵昽憋了大半个月,心痒难耐,又找上阙七。
姑妈老了,不中用,捞不到钱,被人赶去跟仆妇挤,翻身无望。阙七过不惯穷日子,怂恿赵昽将刚分到手的宝贝拿去兑了钱,筹划着过几日寻个借口“借”走,好将心心念念的美人弄回去,此时不敢得罪他,满口应承。
这事不是第一回做,熟门熟路:赵昽掏银子,阙七出面使些手段把人支开。赵昽戳窗吹迷药,阙七用匕首拨闩。一个进去办事,一个在外边放风挡事。
进去老半天了还没完,外边这个冻得打哆嗦,听着里头的窸窣,心里不痛快,低声咒骂一通,叫了一声。
他奶奶的!
他爱浑圆饱满的美人,看不惯这种丑事,将灯灭了才进屋,瞥一眼炕上跪着蠕动的黑影,心里烦躁,背对那面坐下,满嘴怨言:“悠着点,别玩过了头,又鬼喊鬼叫,找我收场。我替你打听清楚了,这小东西爹不疼娘不爱,花几个钱就能了的事,你非要……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
颈上冰凉,先是指尖擦过,再是环住。
他没这癖好,直犯恶心,用力去扒,破口大骂:“瞎了你的狗眼!你做什么,放手!想过河拆桥? 有事都算在我头上,不知背了多少脏脏臭臭的骂名,你还敢……放手!你放不放? 老子到赵香蒲跟前告一状,有你好果子……”
身后之人玩够了,收紧,再收紧。咕噜咕噜一阵,渐渐没了声息。
床上那个仍在拚命扭动,发不出声,挣不开绳,只能眼睁睁看着阙七被当成死狗捆扎。两人抬着麻袋出去,屋里静得只剩了他的喘息。他不想死,接着发力往外蹭,实在艰难。此时再也怕不得别的,双膝抖动,待到面朝外侧了,用力往前栽,摔到边缘,再奋力一蹬。人从炕上跌落在地,顾不上疼不疼的,像肥虫一样,拼了命往门口拱。
去了半条命,出一背的汗,这才挪到门口。用舌头去勾门板上的破洞,有缝了再用额头去蹭,它不好使,那就换下巴。门一点点被推开,冻风往里灌,首当其冲便是他。此时身上前冷后热,难受至极。
他满怀希望,费劲把脑袋支起来,等在门边的人揪住他耳朵往上拽,不时发出嘲弄的笑声。他的同伴会一手凌迟的绝技,用匕首沿着捆索将中衣一块块割下,在檐下的脏雪水里沾湿,拍在他脑门上,糊鞋底子似的,贴了一层又一层。
赵昽筛糠似的抖,鼻子一刻不停地喘着,生怕就此断气。
这些人有意放他一马,没动血肉,只将衣衫剥干净了,暗藏的银票也搜出来收走了,将他力气耗光,再把绳割断,放他走。
冯稼看不惯欺凌弱小,收了钱仍旧不满,“禾爷,为何放了这畜生?”
“阙七的命不值钱,人丢了就丢了,闲了再慢慢找。他不一样,二房只剩了他,一出事,到处都要乱,这时节不能再出命案。你放心,或早或晚,总要除了这祸害。”
冯稼将银两又抛回去,恨道:“用得上的时候,别忘了叫我。镖行老规矩:为民除害,不收钱。有他那些,够兄弟们吃喝了!”
赵家禾客客气气道谢,等冯稼走后,他拿出革带碎块,捏着它冷笑。
赵昽又病倒了,亲近的人夸他孝顺,也有些不中听的传言,扯一堆八字风水,说是老国公怜他孤苦,要带他走。
这股歪风刮得及时,老太爷那果然有了动静,接连几日睡得不好,说是老国公夜夜入梦,不放心子孙和公府,教诲托付……
老太爷痛苦懊悔,吃不下饭了。
老太太日夜照护,也倒下了。
五老爷孝心乍现,要上山结庐守坟。
大老爷要在父母跟前侍疾,要劝说兄弟早日写下自首状,还要操心病重的侄子,忙得焦头烂额。
都在预料中,赵家禾将手里的饵一一撒下,耐心等着。
接下来,京里来的这拨人,该念着要回去了。
他胜券在握,将与客船签下的契上交之后,顺势问了句五老爷。
大老爷面色平静,坐在那一动不动。
他只好按下不提,改说起要往岵州恪州走一趟,早些出发,才能赶上收春茧。
大老爷仍旧不吭声,眼都不抬。
他觉察出一丝不对。
是谁来过了?
他借口要更衣,想退出去打探。
大老爷突然拉开抽屉,抓出一封信,用力甩到他身上,冷声说:“曹观
家禾的上一个名字
,你藏在背后,任意摆布我赵家人,是不是很得意?”
家禾跪下,捡起信,抽出来查看,纸墨字都熟得让人心慌,只扫一眼便惊出了一身冷汗。
他还在等时机开口劝说,这封梦寐以求的信竟然提早摆到了眼前。
他脑筋转得飞快,装作不知,惊呼:“老爷,您这是拿定主意要……这……五老爷那,再劝一劝吧,其中利害得失……”
死不悔改!
大老爷痛心疾首,站起来,大步走到他面前,紧攥念珠,盯着他质问:“我拿主意?哼!不是你小赵大人想要当家做主吗?”
“老爷,冤枉啊!那不过是几句浑话,他们编出来嘲谑小的,小的绝无此心!”
“这章子,只有你拿得到。这字,除了你,谁能仿得这么像?这信中之事,除了你,还有谁知道得这么细致?我与至忠往来的事,全权交到你手里,倘若这信没被拦截,就是将我和他置于炭火之上。赵家禾,你比他们机灵,有点小聪明,办事利索,我倚仗你办了几回事,你就得意了? 往日琐碎,你自作主张,我念着情分,不与你计较,竟是惯坏了你。只是今日你这冤字,喊得太可笑了!”
这信打哪来的?
老爷为何这样笃定就是他做的?
今时不同往日,家禾不敢再耽误,着急辩解:“老爷,小的绝没有做过这样的事,这信送出去,于我,没有半分好处,何必多此一举?小的出身不好,空腹高心,总有这样那样的弊病,该骂该罚,但始终牢记一个忠字,绝不会做有损老爷的事。”
人证物证确凿,大老爷只听见了狡辩,大失所望,心灰意冷,招手让人上前,冷冷地吐出几个字:“背主行窃,家法处置。”
挨打是小事,这个罪名一落地,他这辈子都翻不了身。
冷静,冷静!
家安扣住他胳膊,转身时松开一瞬,再次用力扣紧,力道落在五个指头上。
五,是赵昽,还是赵苓?
据他所知,这两人都没有这样谋划的本事,可是,他只能知道他看得到的东西,就像他在赵昽身边待了小半年,竟然不知道他是个好欺凌幼女的龌龊邪佞。
这封信能要去赵苓半条命,他没必要挖坑埋自己,那只能是赵昽。
赵昽,赵昽,没错,屋里那个蠢货把这畜生当命根子疼,担心这块心肝肉将来撑不起二房的家业 ,事无钜细,什么都教。早晚都要叫来问问,什么都交代,唯恐漏了哪。因此赵昽知道赵苓的事,知道与赵大人的往来明细。这两人情同父子,手把手教写字,赵昽不费吹灰之力就能仿出这封信。
他用外边的人弄赵昽,赵昽居然知道是他出的手,装病藏在暗处,射出这致命一箭。
先前……是了,那畜生在船上没得逞,一是她警惕,二是他嘱咐手下跟紧了,三是他伺机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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