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哇叽小说www.wajixiaoshuo.com提供的《人下人巧善》110-120(第8/14页)
件青白缎地绣小蝶的镶毛斗篷,成亲前,那几位兄弟给捎过来了,一直没机会穿。
做一件要花费不少,又不常穿,实在浪费,但她舍不得说他。
被人看成小厮,他非但不生气,还觉得好玩,笑道:“不要紧,我愿意终身伺候小姐。”
“别闹。”
“没闹,是真心话。”
趁这块黯淡没人,他抓了她的手一块走,等到了铺子前才松开。
在这城里住了几个月,这是她第一次走下马车细看这些商铺,每一家都想看看,兴致勃勃地逛,买了许多小玩意。
离宵禁还早,街上人多热闹,但女人却很少,只有几个有些年纪的妇人行色匆匆经过,像后头有人追赶似的。年轻的只有她这一个,有人看过来,他有时挡了,有时扮凶相瞪回去。
太麻烦了。
他说以后常去的时候,她摇头说逛够了,而后将买回来的这些小玩意一一安排。
“她们都有,那我呢?”
“有!”她笑眯眯地答,站起来,踮脚高抬手,拔掉他头上的乌木簪,换上新买的竹节青玉簪。
“我的?不是为小五买的吗?”
“当然是你的。小五是姑娘家,戴桃花簪。”
他一直盯着被她拿走的乌木簪。
她不解,举起来细看,“你一直戴着它……我是不是不该换掉?”
他干咳一声,赶忙解释:“是个朋友送的,有机关,能藏东西。”
“我不知道它这么好用,那你收起来。”她赶紧递过去,顺口问道,“是哪个朋友,我认识吗?”
“外头的朋友。天南海北,往后见不着了的,不要紧。”
“好。”
她一转身,他赶紧把东西抛向柜顶。
她收完东西就张罗为他清点冬衣,他跟上来,抢着干活,抱了一堆衣服,却毫无底气,几次张嘴,但就是想不好要怎么说。
本来清白,方才稀里糊涂发慌,这么一遮掩,倒显得不对劲了。
算了算了,正是如胶似漆的好时候,不该说这些含糊不清的事来扫兴!
他没话说,她有,沏了茶,送到他面前,坐下来说:“这里什么都有,民风好,在这安家也不错。”
“舍不得她们?”
“嗯。”
“好!”
“要是……”
“没有要是,你喜欢哪,我们就住哪。”
他将鼓凳搬到她这边,挨着她坐了才肯喝茶,黏黏糊糊地说:“你在哪,我就在哪。”
她抿嘴笑,从桌下的篓子里抽出了布帛尺。
他心虚,老老实实放下茶盅,将手伸过去。
她弯腰拿出那卷白棉布,预备裁剪,回头见他在这碍事,便把手拨开,随口问道:“你要什么?我给你拿。”
原来是要收拾布,不是他。
他来回搓着桌沿,忐忐忑忑答:“不要什么,方才忘了说:送簪子的人,就是从前提过的驯马女。”
她果然立刻看了过来。
他慌了,嘴里像钻进了黄蜂似的,又快又乱地说:“她有天分,我高估了自己,输了那场比试,赌注是戴满三年。大丈夫一言……不戴了,再也不戴了。”
她一言不发,只深深地看了他一眼,端起灯台,起身去了内室。
他浑身冒冷汗,跟进去,乱七八糟地解释。
她原本在梳头,听他嗡嗡嗡嗡说了一大通,也没听出来到底是哪的人,叫的什么名,只知道欠了人情,便将梳子放下,回头问:“为何不早说,这以后怎么找?”
他听到前半句就腿软,结结巴巴说: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……怕你误会!你别生气,不……不用吃醋,我连她名字都懒得打听,绝没有那样的心思……”
难得见他慌神乱手脚,好玩。
她怕笑出声露出破绽来,赶紧转回去,借镜子来盯他。
屋里没有别的照明,只有这个小灯台,半暗半明,从他这看过去,人气鼓鼓的,越看越不妙。
“好巧善,我不是故意瞒你。我和她……不不不,我没和她,真没什么交情,只见过一回。”
镜子里的他手足无措,太好玩了。她掐着手憋笑,垂头,故作失落道:“是你说她这里好,那里好。”
“没有没有,她就那一样本事……不算什么,给我点时间,我也能做到。”
光老不安分,闪了又闪,该剪烛花了,她抬手,擦了擦发痒的右眼。
哭了?
这背影……看得他心痛,立马服了软。他冲过去,双膝落地,跪在旁边,老老实实认错:“只怪我喝多了争强好胜、胡作非为,你大人大量,饶了我这次吧。”
“你这是做什么?快起来。”
“我错了!什么鬼大丈夫,不管了,我只做你丈夫。”
她转过去,趴在妆奁上大笑不止。
“哈哈……我和你说过,一定会信你的呀……”
他如释重负,跟着笑,懒得起身,贴近点,抱住她的腰,故意怪腔怪调说:“吓死我了!”
这话哄得她更得意,笑得眼泪都出来了,擦着眼角,很没诚意地说:“对不起,我不该逗你,我不知道你会这样……我知道你心里有我,不会乱吃醋。我只是好奇,还想打听打听,好帮你还人情。”
“没事没事,是我有错在先,不该瞒你。”
“快起来吧!”
“我腿软,你扶我吧。”
她果然再次开怀大笑,不枉他费心扮这一出悲惨记。
第117章 心愿
午后那一觉歇好了,美梦达成的他神清气爽,非要抢着干活,说是要报答她照顾他的恩情。
躺下后,他也不胡闹了,安安分分地搂着,说一会话就把人哄睡了。
簪子里还有东西,得赶紧弄好。
他悄悄地起身出去,踩着凳子把东西拿回来,找出银三事,用镊子伸进簪头的螭虎纹缝隙里,抽出来一张叠成细条的薄纸,将它换到革带夹缝里藏好。
这簪子是个祸害,仍旧扔回柜顶上。
他蹑手蹑脚回房,掀起被子躺好,忽然听到枕边人说:“家禾,不要跪!”
她说得焦急,还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悲意。
他赶忙应承:“不跪了,下回我一定好好说。”
然而她并没有听进去,不停喃喃。
原来是在说梦话。
梦话常常会泄露心事,他怕错过她说不出口的难处,凑近了去听。
“……赎了身,我们……百姓,不要……薄,不要……”
我们是自由身,是自自在在的平头百姓,不要妄自菲薄,不要跪,不要再说“服侍小姐”那样的话。
他将这话重复了三遍,想透了,再次起身,从没来得及拆的包袱里找出那对护膝。
圆角金元宝:一求他平安归来团圆,二寓他事事顺意,能成贤才,三……是要提醒他膝下有黄金,早些丢开跪来跪去的奴才习性。
他想到了这句话,却没想到它背后的意思,当时顺口说出来,只是为了恭维,哄她高兴。
先前那对捣药兔护膝,他不好意思拿出来用,但也没舍得扔。他去到耳房角落,在箱子里翻出了它。
健康平安,福寿绵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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