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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!”

    他猝然睁了眼,触目却是一片黑暗,只有怀里温热的体温昭示着秦政靠了过来。

    秦政方才做了什么?

    虽然极轻极轻,嬴政还是感觉到了唇上那湿热的气息。

    吻?

    如果可能,他宁愿相信是自己觉错了这触感。

    秦政这是做什么?

    是不小心,还是……

    若说统共有十分。

    现今嬴政觉得有十二分不对劲。

    直到此刻,今日秦政所有的反常都随着这股湿热好似有了答案。

    回想他的种种靠近,次次带着的,都好似不是怎样单纯的目的。

    这种情绪,嬴政从未在前世的自己身上见过。

    不过他未有过,却不是没见过。

    好歹活了那样久,他从不是看不出这种感情的人。

    可他从没有想过会在现在的秦政身上感受到。

    他根本没有考虑过这种可能性,也就不用谈去注意。

    这是……喜欢?

    对象还是他?

    不、会、吧?

    这怎么可能?

    嬴政一连几问,把自己问了个方寸大乱。

    下意识回抱他的同时,他带着些不可置信,缓声唤秦政:“大王?”

    他还是想否决掉这种可能。

    再怎么说,也太过荒谬了。

    他和秦政可是同一个人。

    他从不把自己当作及冠不久的孩子,在他的认知中,秦政与他根本不是同辈人。

    他……

    可这些秦政都不知道。

    在秦政眼里,他就是一同长大的知交好友。

    ……可能现在不是当作知交好友了。

    嬴政心更乱了。

    秦政自那一瞬间后紧贴着他,自然感知到了他本放松睡着的身子忽而僵直成了一块铁板。

    他定是察觉到了。

    或许现在心里正兵荒马乱。

    秦政跨出一步又立马退了一步,不等他再问,秦政就道:“寡人方才碰到了何处?”

    “太暗了,寡人未有看清。”

    他将这份感情闷在心里左右挣扎了两年,怎么也要崇苏也为他辗转反侧。

    就让他去猜,这个吻到底是真心,还是无意。

    等到合适的时机,他自会再进一步。

    唇上秦政的温度消了去,听闻此言,嬴政方起的疑心作云散。

    或者说,他强制这份疑心当了云散,勒令自己冷静下来,状若无事发生,道:“未有碰到。”

    他扯了薄被,将两人好生盖住,轻声道:“睡吧。”

    虽是这样说,方才被秦政扰乱的心,却是怎么也平静不下来。

    直到大雨势头弱了下来,雨水的气息顺着方才风进来的缝隙钻入,秦政在他怀里睡去,他才重新起了些困意。

    在睡去的前一刻,嬴政感受到被他牵着的手,还被秦政贴在心房前。

    嬴政忽而觉得,他们之间,好像有什么变了。

    或者说,早已变了。

    第057章 政

    次日, 嬴政醒了大早,一经醒来,首先就将窝在他怀里的秦政扒拉开。

    纵然是春日, 也已经是进了末尾,两人紧拥着睡,还是添了几分不该有的闷热。

    何况……

    嬴政还是觉得他十分不对劲。

    秦政揽着人睡得正熟, 察觉到手间一空,当下转醒,趁着人还没下床前, 伸手牵住了他。

    “时辰尚早,大王再休息会?”嬴政推他。

    秦政没答话,自顾自将他拖了过去,继而揽住他的腰, 又是半梦半醒。

    嬴政:“……”

    他忽而这样缠人,嬴政心底的那股异样更甚, 也越是想脱身。

    还没等他开口, 秦政与他道:“寡人有些许难受。”

    这话倒不是故意骗他,今日一醒, 秦政头脑不甚清明, 方才去拉他的那一阵动弹就觉得头晕。

    嬴政探他颈侧温度,发觉确实有些烫人,心道这小孩是怎么回事。

    从前他淋了一身雨, 又在宫中枯坐,这才惹了凉,此世明明立即就拉他去热浴, 怎么还是免不了这一遭。

    思及秦政回来得晚,嬴政多问了一句:“昨夜洗沐回来, 大王在殿外吹了凉风?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秦政懒懒道。

    这该是因由了,嬴政无奈得很,问:“为何?在想太后的事?”

    “不,”秦政摇头,攀着他起来,道:“想起了一件重要之物。”

    紧接着问他:“可还记得这里有何物?”

    既然这样直截了当地问他,嬴政猜是与自己有关,稍一思索,道:“大王当初的赠礼?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秦政忍着那点不适,指着外屋的桌案,与他道:“寡人昨夜去取了来。”

    这是小事,派仆从去便是,嬴政并不觉得他会因此在外久站而惹了凉。

    定还有些玄机。

    他将桌案上剑盒取来,又回到床榻边,当着秦政的面打开来。

    秦政盘坐着,此时以手撑面,本有的不适暂时被他压下,此时是好整以暇,与他道:“看看有何不一样?”

    入目还是当初那把精致的剑,可只消一眼,嬴政就看出了是何处不一样。

    原本玄黑平整的剑鞘上多了一个字。

    一个旁人绝不敢乱用的字。

    政。

    嬴政简直无言,半晌,扯了嘴角问:“大王这是要收回此剑?”

    “寡人可没有这样说,”秦政给出了解释:“这是寡人赠与你的,自是要有些证明。”

    胡扯。

    嬴政在心里答他。

    他赐给臣子的物件数不胜数,若是每件都要刻上他的名号,以后人人手中都得有一件刻有政的物事。

    而且,看这字迹,分明是秦政亲自写了形,再叫人在剑鞘上完工。

    秦政分明是故意的。

    他道:“臣可没有听闻大王此前有这种习惯。”

    “的确没有,”秦政莞尔道:“独你一份。”

    “你该谢恩。”

    嬴政回了他一声冷笑。

    赠给他的剑,却在剑上刻上他的名。

    日后若要佩戴,明晃晃剑鞘上当权者的名,还仅仅独他一份,又让旁人怎么看。

    这算什么?

    先从他的身旁物开始刻下专属他的痕迹?

    真是荒谬。

    嬴政并不喜他赠礼的方式。

    他惯为施恩者,又怎么会去谢秦政这所谓的恩。

    再者,政,本是他的名字。

    一如昨日在浴池,两人之间的氛围再度僵住。

    仍旧是秦政先开口:“不喜欢吗?”

    他话间又添上了昨日那般的委屈:“枉费寡人昨日特意跑一趟,还惹得一身不适。”

    嬴政不吃他这如出一辙的招数,道:“剑本可随身佩带,这样一来,却是只能置于剑架染尘。”

    “你可以不带它,”秦政知道他不愿惹来非议,却也不急这一时:“但若让寡人看到染尘,剑上有多少尘土,你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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