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哇叽小说www.wajixiaoshuo.com提供的《[秦]陛下何故水仙?》50-60(第5/16页)
你只在乎你自己。”
她自知早该明白这个道理,字字如泣血:“你不是要我告诉你为什么吗?”
“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要参与此事吗!”
她被怒气与悲愤冲昏了头脑,出口便往狠毒了去:“因为我从来都不在意你,即使在赵国,我不过将你当作日后回秦的筹码!”
“一切都是因为你身上的血脉,否则我凭什么要爱你?”
秦政的眼睫颤了颤。
面前满身凌乱的赵姬,与记忆中会温柔哄他的赵姬全然对不上。
混杂的记忆与周遭凉风交杂而过,撕扯得他浑身都疼。
“你与异人真是好像啊,”赵姬一步步朝他过来:“像到我看着你,总会止不住的想起他。”
“让我整天看着一张弃我不顾的脸,你说我是会爱你,还是会藏着对你的恨,装□□你啊?”
她被秦政身前的亲卫拦住,停在秦政三步远,伸手向他,口中喃喃道:“政儿,你说啊。”
秦政并不想说。
他道:“将她带下去。”
“不想听了?”赵姬短促地笑了一声:“方才我苦苦哀求,你却偏要我看,如今又凭什么不听?”
有人上来架住她,想将她往旁拖去,赵姬自知敌不过,方才强压的怨恨在这一刻彻底爆发:“你在我这里不过是垫脚石,从始至终,我没有分给过你一丝一毫的爱!”
“你不配得到我的爱!”
“不,你谁的爱都不配得到!”
她无论怎样恶毒的谩骂,秦政都可以忽略,唯有这一句,秦政再也听不下去:“住嘴。”
见他终于有了反应,赵姬更加不会放过他。
就着他不愿意听的这一点,继续道:“你太自私了,你这样的人,没有人会真正爱你!”
“谁爱你都会被背叛,谁给你爱,只会落得一样的下场!”
“不得好死! ! !”
“住嘴!”秦政眉宇染上了怒气,压着声音吼道:“将她带下去!”
站在她身边的那两个亲卫赶紧将她带走。
赵姬发了疯一般地辱骂自家大王,周边亲卫早就听不下去。
就连远处的芈启两兄弟,听得只言片语,也觉得胆战心惊。
可女人的声音还在继续:“你不可理喻!你罪大恶极!”
“你从现在开始,就背负着罪孽!”
“你这样的人,活到最后,地下黄泉都收不了你!恶鬼都不会有你可怕!!!”
架着她的亲卫想捂住她的嘴,却被她反咬了一口。
而后,也不知她从哪里掏出来一只簪子,一下就扎在了另一个亲卫的手上。
她瘦弱的身躯在这一刻爆发,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,就这样挣脱了亲卫,直冲了秦政去。
周边有亲卫想拦,秦政却道:“无需拦她。”
亲卫唯他命是从,只消一句,就立刻退了下去。
而后,秦政将手搭去了腰间剑柄。
若是赵姬冲着他的要害来,此剑不会留情。
无人拦她,赵姬几步就到了秦政面前,手中的簪子本是冲着他的心房去。
却在此时,赵姬看到了秦政的眼睛。
他的睫毛和她如出一辙,都生得很长。
此时耷拉着,末端垂了水珠。
湿漉漉的眼,都不知是雨水还是泪。
赵姬最终还是在此刻迟疑了。
最终,簪子没入血肉,却是扎在了秦政右下肋。
他的剑没有出鞘。
赵姬伏在他身上,又痛哭起来。
她痛苦,她愤恨,她恨极了秦政,可她也确实下不了手。
“带下去。”秦政将她从身上推开。
利剑出鞘,秦政斩断了自己的一缕发,扔去了赵姬身上。
君王以发替血肉,斩断了与生母最后的联系。
“自今日起,你不再是寡人的母后。”
“将她带去萯阳宫,”秦政道:“未有寡人的准许,再不得出宫。”
他话音一落,一锤定音,赵姬与那个孩子一同被人带了下去。
这一次,她没有再哭闹,而是呆呆地看着幼小而凋零的生命,像是被夺走了神魂。
场上安静了下去,只留得小雨哗哗。
女人的咒骂声,孩子的哭声,明明都已经消失了,却还是不绝于耳,交杂盘旋,像是要把秦政撕裂开来,让他头疼欲裂。
他的雨中站得太久太久了,倾盆大雨,转到现在稀稀拉拉的小雨。
他浑身湿了个彻底,每一滴雨都好似是逗留在身上,王袍沉得厉害,像要将他坠去地下。
已然没有了风,秦政却冷得厉害,脚下好像不是雨地,而是冰河。
那冰往上蔓延,逐渐冻住他,又蔓延去心间。
心间自方才起花败草枯,暴雨倾盆,此刻沾染了寒气,一层一层结了冻。
冻地天寒,冰川其间独独开了一株杏树,花枝茂盛,最终却也抵挡不住摧残。
盛开的花零落,凋谢了容颜,灰败去了最后一朵。
恰在此刻,恍惚间,他却听有人道:“客卿?”
“崇客卿!”
那最后的小花停了灰败之色。
秦政手里还握着剑,垂头站在雨中,听闻此言,兀然抬头,往声音的方向看去。
就见崇苏正往自己这边来,一旁还有拦他的芈启。
秦政比他早了几近两日出发来雍城,嬴政连夜赶路,一路过来,又遭了大雨耽搁,紧赶慢赶,却还是晚了些。
他到时,只见了秦政低垂了头,站于雨中,衣衫浸透了雨,连长发都凌乱。
不消细看,嬴政都知道他少了一缕发。
与他一路走到现在,看着他从稚嫩孩童长成了如今的模样。
到现在,已是与他差不多高了,此时却如迷途的孩子一般独立于黑暗。
虽看不清脸,但嬴政还是觉出了他满身落魄。
他复而推开一旁碍事的芈启,朝秦政过去。
他没有唤他,他知道秦政现在不会想去亲近任何人。
秦政不想踏出这一步,那么就由他来奔赴向他。
亲卫以秦政的安危为先,想拦人,却又被秦政挥退。
直到嬴政走到近前,秦政还是无甚反应。
只是他眨眼的速度快了些,撇过脸去,像在掩饰着什么。
两人近在咫尺,嬴政又近了一步,抚了他的脸颊,有水流从手间过,却不似雨水那样冰凉。
他轻叹了气,过去搂住秦政,柔声道:“回去吧。”
他揉揉秦政后脑勺,将他往怀里藏了点:“雨中枯站这样久,身上都冷透了。”
秦政握着剑的手用力愈发得紧,他想说话,喉咙却难受得厉害,徒劳地眨眼,却只换得鼻头越来越酸。
“手都要捏破了。”嬴政自然注意到他较劲的手,不免失笑。
说着,他去撑开秦政紧握的手指:“乖,松开。”
手指被他捏去手里,秦政顿时脱力,剑坠了下去,金属砸于地面,哐地一声响,方才似要冻住他的冰河却也碎裂。
秦政缩去他脖颈间,两人湿漉的衣裳相贴,明明都很凉,可秦政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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