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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略有担忧的也不过是新帝的态度。

    启用他为首的一众武将,本就悖逆本朝重文之风,他如今所司之职,所行之事多被文臣所诟病。

    陆沣的参奏,不过是借个由头,实质是文官势力对于武官的再一次挑衅与施压,牵连的是他在内的一批新臣,其中多半与他交情颇深。

    照往常,圣人并不会过多理会,对于实有争议的检举,只会交付三司会审,大多最后不了了之。

    而前几日,圣人却在朝会上一连停了好几人的官职,陆湛只怕兔死狗烹,这把高悬的刀终究会落在自己颈上。

    “公子,您这毛病得上些心了,若是这胃痛迟迟不好,想是日后调养就难了。”

    郎中陈氏坐在案前,为陆湛把脉,不由叹息摇了摇首。

    “无妨,近来事情太忙耽误了,这才严重了些,劳你这么晚还跑一趟。”陆湛淡然笑了笑,随即收手理了理袖口的袍子。

    “我开些温润滋养的方子,公子定要照时喝了。”

    陈郎中借着纸笔下着药方,还是不放心地嘱咐道:“公子也到年纪了,若是夫人还在世,定要为您安排婚事了,想来有人照顾,您这毛病不至于此。”

    陆湛一反常态,并未恼怒,依旧是笑笑,说道:“这话往后也别再提了。”

    陈氏原是一介游医,幸得当时陆湛母亲赏识,因此入的陆府做医,后面名声扬了出去,又接了不少高门大户的生意,日子也越发好起来。

    “是是,怪我多嘴了。”陈氏笑笑,便提着药匣欲离,只是神色纠结,似有话未尽。

    陆湛看出他的犹豫,抬手叫住了他:“有话便直说,无妨。”

    “近日我入府给公爷请脉,只觉得这脉象奇怪,面上呈一派阳盛,实则这五脏皆虚空了,倒不像是一日之功。这也就是为什么公爷每每病愈,受些刺激便又病丝缠绵的缘故。”

    “你是说,有人在谋害父亲?”陆湛挺了挺脊背,眉头微蹙。

    “老朽也是猜测,若是医家开的方子无误,那便是有人在日常饮食中做了手脚。此事倒也不难做,日常只一味进补强阳之物,使得心肺火盛,五脏难以消解,因而做空了身子。只待时候一到,奇珍异草服下,也再无回圜之力。”

    陆湛支了额,若有所思,国公病重,为博孝名,日夜服侍的也只有陆沣。

    只是陆沣竟会有这样大的胆子吗?

    未及陆湛开口询问,陈氏又开口:“这种情形,老朽亦在夫人身上见过。”

    陆湛脑中无异于惊雷劈下,一时眼前晕眩,只用力握住了桌角保持镇静。

    “你是说,母亲并非丧子心痛而逝,而是有人加害?”

    “丧子之痛只是诱因,身子虚空确是根结。那年老朽还年轻,未曾见过这样的手段,若非今朝为公爷请脉,断发现不了这样的玄妙。”

    陆湛喉头一滚,千言万语凝滞在口中。

    有些债,该偿还了。

    *

    三日后,宋蝉按照陆湛所说,穿上崭新的罗裙,抱着画卷,在陆沣每日下朝的必经之路上等着。

    不出一会,陆沣果然穿着一袭胜雪白衣,气质卓然,从檐廊尽头款步走来。

    宋蝉心下微微一颤,忙转过身去,装作只是在赏花的样子,余光却始终留意着身后的动静。

    随着背后那脚步声愈发清晰,须臾,陆沣温润如玉的声音悠悠响起:“表妹?”

    宋蝉微微一怔,随即佯装惊讶回首:“大表哥。”

    她婷立于繁花下,微风拂过翩跹裙摆,绽开如流霞般飘逸的风采。

    陆沣今日似乎心情格外愉悦,一路走来,唇角始终噙着一抹温和的笑意。

    当他的目光触及宋蝉那张清丽动人的脸庞时,竟有一瞬间的失神。

    只不过片刻,他便恢复成翩然有礼的模样,视线落在宋蝉怀中卷轴上,不禁开口问道。

    “表妹手中抱着的是什么?”

    宋蝉心领神会,知意地笑笑:“近日跟着芙妹妹学画,尚在初步研习。这是郦范的山水画,我正想去芙妹妹那边,一同琢磨其中的妙处呢。”

    陆沣听见郦范的名字,眼中一亮,满是惊喜:“表妹也喜爱郦范的画?”

    宋蝉微微颔首,按照陆湛事先交代给她的话,又说了一遍:“他的布局精妙,笔法灵动,我仰慕已久,奈何我资质愚钝,悟性太低,至今还不得其要领……”

    说罢,她微微垂首,露出一抹略带羞赧的神情。

    尚不等陆沣开口,她倏而抬起头,眼中满是期待地看向他,轻声问道:“早就听说表哥最擅书画,不知可否请表哥指点我一二?”

    第43章

    宋蝉站在梨花树下, 风起时碎玉般的花瓣沾着她睫羽轻颤。

    陆沣看着那双浸着秋水的眸子,忽想起前两日他桌上那幅不慎被侍女手中茶水打湿的“潇湘奇观图”。

    墨色在生宣上晕开的层层涟漪,都不及她此刻睫羽轻颤时漾起的光纹。

    陆沣下意识想要为她拂去睫上碎花,宋蝉却已察觉睫上不适, 自抬手将落花拭落。

    陆沣刚抬起的手, 又悄然放下。

    他笑得谦和有礼:“谈不上什么指点, 只是能与表妹随意聊聊罢了。”

    宋蝉知道以陆沣的为人,断然不会拒绝她的请求。

    只是她要的远不仅于此。

    “听闻表哥屋里收藏着齐朝《匡庐图》真迹,”她仰起脸,继而真诚请求道, “不知今日能否一观?”

    陆沣没料到宋蝉会如此直接地提出想要去他屋里看看, 一时怔了怔。

    陆沣不免有些犹豫,他素来谨慎, 不喜外人进屋, 甚至就连陆蘅都鲜少能到他的房里。

    但当看见宋蝉那张肖似高韫仪的脸, 以及那双如含晨露的杏眸, 已经将到嘴边的拒绝,却怎样都说不出口了, 只化作了轻轻的一声“好”。

    毕竟这要求有些失礼,加上有陆湛先前的叮嘱, 宋蝉本来早做好了被陆沣拒绝的准备,大不了下次再寻机会便是。

    没想到陆沣竟然就这样答应了, 宋蝉心中不免紧张起来。

    陆沣的住处也在东厢房,只是与陆湛的屋子各占南北两端。

    经过陆湛院前时,宋蝉不由得余光扫向院中。但见屋门紧闭、门外亦无人看守侍奉。

    想是陆湛下朝后直接去了千鹰司,尚不在房内。

    陆沣居所风格与陆湛截然不同。

    若说陆湛的院落是寒铁铸就的剑鞘,透着武人的利落。陆沣的屋子更透着文人的风雅别致。

    推门便见整块沉香木镂雕的四季屏风拦在玄关, 绕过屏风时暗香浮动,行走间裙裾带起案几上搁着的青铜博山炉残烟,青灰簌簌落在织金地毯的卷云纹里。

    虽然宋蝉不太懂画,但是看见陆沣展开那幅匡庐图真迹时,还是感到喉头一紧,愣在了原地。

    画上的每一笔墨色都似会呼吸般,晨雾在山腰流转的笔触里时聚时散,层峦叠嶂争要破纸而出。

    宋蝉忍不住伸手虚抚过卷轴边缘的火痕——那是七百年前真品从宫中流散时,叛军攻城时四遭溅起的火星烙下的印记。

    果然哪怕仿作再精妙,也比不上真迹这般自然生动。

    宋蝉不禁感慨道:“画的实在是好,这肌理竟像是从石胎里自然长出来的,真不知是怎么画出来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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