您现在阅读的是
哇叽小说www.wajixiaoshuo.com提供的《玉腰藏春》50-60(第5/19页)
旧掩盖不住厅内暗流涌动的气氛,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无形的紧绷感,宋蝉不禁直了直脊背。
“阿婵,那天在山中人多眼杂,有些话我不方便多说。”陆沣端起茶盏,轻轻抿了一口,目光深邃,“我听人说,前天林场盛公子为难你,可有这回事?”
宋蝉心中一紧,知道消息终究是传到了陆沣的耳朵里,她点点头。
“是有这么回事。”
陆沣的声音温和,仿佛只是在询问家常:“那盛嵘是京中有名的纨绔,仗着家世显赫,向来肆无忌惮。被他看上的女子,几乎没有能逃掉的。阿婵,你是如何脱困的?”
陆沣的目光紧紧锁在宋蝉的脸上,仿佛要从她的神情中窥见一丝端倪。
盛嵘的名声在京中早已臭名昭著,陆沣自然清楚他的手段。宋蝉虽出身国公府,但毕竟是个貌美女子,且身世不显,无甚权势。
面对盛嵘那样的无赖,竟能全身而退,实在令人意外。
宋蝉微微垂眸,指尖轻轻摩挲着茶盏的边缘,似乎在斟酌该如何开口。
不知道陆沣此刻究竟听到了多少风声,若是贸然欺瞒,只怕会弄巧成拙。
要是他早已得知那日陆湛曾出手相救,自己再刻意掩盖,反倒徒增猜疑。权衡再三,她决定谨慎行事,既不主动提及,也不刻意回避,只待陆沣开口,再随机应变。
片刻后,陆沣缓缓道:“听说,是有人救了你?”
他语气平静,难以捉摸其下的深意。
宋蝉便了然了。
“盛公子虽然无礼,但毕竟是在皇家林场,他也不敢太过放肆。况且……后来三表哥及时出现,替我解了围。”她的声音轻柔,说得滴水不漏。
陆沣却并未就此罢休,他的目光落在宋蝉脸上,仿佛要看穿她这娇美皮囊下的掩饰。
“阿湛?”陆沣眉头一挑,语气颇为意外,“他怎么会恰好出现在那里?”
宋蝉强掩心中慌乱,尽量让自己神色如常:“三表哥平日虽冷峻寡言,不好亲近,为人倒是仗义。那天他正好驾马路过,见我被盛公子纠/缠,便出手相助。”
陆沣闻言,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。
他放下手中的茶盏,眸色深沉地看向宋蝉,语气中隐约带着探究:“阿湛一向不喜多管闲事,这次倒是难得。”
宋蝉抬眸,与陆沣的目光相接,心头一颤。
她克制着指尖颤抖,端起茶盏,将眸色垂落在茶面里。
“或许是因为盛公子的行径太过放肆,三表哥看不过眼吧。”
她的语气依旧平静,陆沣却从她的神态中捕捉到了一丝难以言明的不安。
直觉告诉他,事情并不像宋蝉所说的那般简单,但看她现在的模样,暂且也不好追问,于是淡笑道:“无论如何,阿婵现下没事就好。”
宋蝉轻轻点头,低声道:“是啊,那日还好有三表哥,否则恐怕难以脱身。”
陆沣沉默片刻,似乎在权衡她话中的真假。
他端起茶盏,却迟迟未送至唇边。
“阿婵,”陆沣放下茶盏,温声提醒,“盛嵘此人阴险狡诈,你若是有什么难处,一定要告诉我。国公府虽不惧他,但明枪易躲,暗箭难防。”
宋蝉微微一笑:“多谢表哥关心,我会小心的。”
见陆沣并未继续追问,宋蝉心里稍微松懈了些许。
只是下一句陆沣的发问,又让她的心提了起来。
“后来呢?你跌落山崖时,三弟当真没和你在一起吗?”
宋蝉心里紧张,面上却不露分毫,依旧温声道:“后来三表哥说还要捕猎,就先走了……”
从前,宋蝉只听闻陆湛审问犯人时手段凌厉,令人闻风丧胆。然而今日,面对陆沣步步暗藏陷阱的套问,她才恍然意识到,陆家兄弟的锋芒,竟如出一辙。
宋蝉强自镇定,她顿了顿,又试探性问道:“表哥这么问,是三表哥……出事了吗?”
陆沣的脸色说不上是好或是不好,只是淡淡道:“阿湛一连几日称病未曾上朝,如今朝中流言四起,各有猜测。”
他说完,目光依旧落在宋蝉脸上,试图从中探得一些线索。
“阿婵,兹事体大,你若是知道什么隐情,一定要告诉我。”
宋蝉木然地听着陆沣提起陆湛,心中的不安如潮水涌上,几乎要将她淹没。
陆湛那日的伤势,她是亲眼所见。那样的情况,若无人及时救治,只怕是凶多吉少。
眼下连陆沣都不知道他的下落,这意味着什么?宋蝉不敢深想,却又无法不去想。
窗外,雨声依旧淅淅沥沥,宋蝉低下头,掩去眼中的情绪。
她心中五味杂陈,难以说清是什么滋味,只是似乎没有想象中的快意。
陆湛虽然可恨,但曾经也是叱咤一时的人物,何等的意气风发。如今若是就这样在荒山野岭之中,悄然无息地丢了性命,实在是令人唏嘘。
宋蝉指尖微微颤抖,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。
第54章
陆府事变, 朝中哗然,京中对此也多有猜疑,更有甚者对陆湛的行踪作出诸多推论。
赵氏听陆沣安排,累日不出后院, 只安分守着陆沛, 可连日来即便再不问世事, 到底阻拦不了风言风语闯进来。
赵氏散了几波人出去打探消息,头一波说是陆湛死的实实的,后一波又只说是失踪。
赵氏本就是个耐不住性子的人,如今没了定心丸, 更是整日惴惴不安不得安眠, 赶翌日一早便吩咐人请了陆沣来。
陆沣近日也并不得清闲,京中大多对于陆湛一事的论断除了政敌说, 便是世子内斗, 不论哪一派, 终究是绕不过陆沣自己。
他试图揣测圣人对于此事的态度, 但朝会每有机会,圣人也只是轻轻揭过, 神色如常,对陆沣也照旧相待。
赵氏来请, 陆沣纵使内心不愿,但陆国公身子已撑不住多长时日, 他须得保证期间不出意外。
陆沣长叹一口气,对于赵氏,也只得安抚。
“哎呦,大郎,几日不见, 怎憔悴至此,瞧这双颊,都瘦脱了相了。”
赵氏言语一向谄媚夸张,陆沣厌弃这般作派,但也并不回拒,只是一味笑笑,躲开赵氏拥上来的身子。
“许是近日侍药劳神了,休养几日便好了。”
提及陆晋,赵氏确有几分神伤,连带眸中也透出几分泪来:“说到公爷,也不知是怎么了,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,瞧了多少个医官,都是没用的。”
陆沣眉头一皱,尽管赵氏不知他的手笔,但他还是不愿别人提起这桩事,弑父杀弟的罪名,未免太难听了些。
“想必小娘叫我来此,不是为了此事。父亲病中,我前厅还有些事要代为处理,若是没有……”
“有有有,自然是有的……”赵氏急忙上前,一把拉住陆沣的衣袖,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与不安。
“我这不是想问问陆湛的事。”赵氏压低声音,目光带着试探地掠过陆沣的脸,端详着他的神情。
“死了。”
陆沣的回答冰冷而干脆,仿佛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。他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,甚至连眼神都未曾闪烁一下,尤似陆湛的生死与他并无干系。
“啊?”赵氏闻言,顿时如遭雷击,身子猛地一颤。过了
-->>(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