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哇叽小说www.wajixiaoshuo.com提供的《玉腰藏春》50-60(第9/19页)
繁出入宫闱,常常步履匆匆, 神色凝重。
他要请旨赐婚。
他知道,自己此举无异于在刀尖上行走, 稍有不慎,便会引来朝堂非议,甚至触怒圣人。
然而,为了纪婵,他甘愿冒此风险。
于圣人而言, 陆沣与纪婵的身份确实不相配。纪婵不过是陆府的远房表小姐,出身微寒,而陆沣却是陆国公府的嫡长子,身份显赫。
若按常理,陆沣的婚事应当门当户对,娶一位世家贵女,方能稳固家族地位。但陆沣却以府门接连祸事、国公病重需冲喜为由,恳请赐婚。
这一理由,既合情合理,又让人无从反驳。
帝王心术的另一层,深知陆沣一党的势力日渐壮大,若再让其与高官权臣之女联姻,无异于如虎添翼,日后恐难以制衡。而纪婵身份低微,无依无靠,正是一个合适的棋子。
于陆沣而言,这桩婚事除却私情,更关乎他的前程与家族的未来。
世子之位近在咫尺,他需要一位正妻,甚至需要一位嫡孙来稳固自己的地位。
纪婵虽身份低微,却正是因此,她才不会成为他的掣肘。
她的温婉柔顺、知书达理。更重要的是,她的身份让他能够完全掌控这段婚姻,不必担心外戚势力的干涉。
近日种种回溯心头,陆沣缓了缓心神。
“阿婵,我有想话想同你说。”
陆沣的声音低沉而急切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他虽已逼近马车,却仍克制地站在车外,没有贸然闯入。
宋蝉显然没有料到陆沣会在此时突然出现,原本已如平湖般沉寂的心,陡然被他又搅起波澜。
宋蝉微微垂眸,长睫轻颤,心中思绪万千。她知道,一旦下了马车,开了这个头,便很容易心软。
犹豫再三,她强压下心中的悸动,声音平静而疏离:“表哥。”
宋蝉的面容被隐匿在阴暗处,陆沣只能望见一个轮廓。
陆沣的欣喜骤然消退了大半,取而代之的是难以言明的酸涩。
“阿婵,你连下来见我一面也不肯吗?”
宋蝉依旧端坐车内,声音淡淡:“回乡路途遥远,还急着赶路,若是天黑了就不好走了,表哥有事便说吧。”
陆沣眸色晦暗,就在一瞬,他决定先不告知赐婚一事,言语机锋四起。
“我来找你,你就这么一句吗?”
宋蝉显然被这样明晃晃的发问吓到了,只一味别过头去。
陆沣并未给宋蝉太多机会,上前半步继续逼问。
“究竟为什么一定要走?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?”
宋蝉知道如果不找一个理由,陆沣今天恐怕不会轻易放过了。
她轻叹一声,声音低柔却坚定:“表哥,若我说是我身子不好,自幼有顽疾,你信吗?”
或许是晨雾朦胧,朝霞刺眼,陆沣隐隐约约在宋蝉眸中看到一丝泪意。
陆沣不置可否,沉默着让她说下去。
“家父家母皆因此疾而去,先前遇到一位师傅,说是我亦不得避,需到四海寻访名医方,若不如此,便难过双十之关。”
说是顽疾,不过是陆湛对她下的毒药。
陆沣微怔,但看宋蝉神情,又无法为她欺骗自己找出理由,便高声道:“这又有何难?京中名医甚多,哪怕是宫里的太医也可以为妹妹找来。你又何必一人在外面受苦……”
宋蝉不是没想过借国公府的势力触手来解毒。
陆国公府以及陆沣认识的人脉广博,老太太亦待她如府出。她欠公府的已然良多,若再欠下人情,日后再想离开便不易了。
陆沣沉默片刻,眼中闪过一丝决然:“阿婵,我只与你说一件事,听完以后你若还想走,我也不拦。”
宋蝉思忖再三,终是支退了婢女,声音淡淡:“表哥请说。”
陆沣深吸一口气,声音低沉而沉重:“三弟死了。”
宋蝉闻言,瞳孔骤然收缩,震惊之色溢于言表:“表哥……这是什么意思?”
陆沣目光深邃,声音带着几分压抑的情绪:“我知晓你的顾虑,先前我也有自己的担心,怕给不了你想要的安稳。但如今,三弟已去,府中再无阻碍。”
陆沣言语一顿,野心不加掩饰。
“我已向陛下求了旨意,希望能为父亲冲喜。阿婵,你可愿做我的正妻?”
宋蝉心头一震,指尖微颤,心中思绪纷乱如麻。
这一切到底是她的期盼还是妄想,在陆湛长久的挟持下,她几乎忘了如何分辨虚实与真伪,更无法剖析一颗真心。
或许是意外,或许是激动。
她抬眸望向陆沣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,未及回话,陆沣率先开口。
“阿婵,你不必着急回答我。三日后,我在湖心亭等你。你若愿意,便来赴会。”
*
三日后,湖心亭。
晨光洒在湖面上,波光粼粼,仿佛无数碎金在跳动。
宋蝉独自站在亭中,湖水的涟漪映在她的眸中,仿佛她此刻的心绪,起伏不定。
她知道,今日的选择将决定她未来的命运。
陆湛真的死了吗?时至今日,宋蝉仍无法相信,先时过往在这几日不断翻覆涌现,陆湛锋利的眉宇,近乎无情的言语,甚至那些隐于深夜的掠夺。
种种过后,但终究留存下来的,好似只有陆湛那日受伤的神情,有一刻,她甚至期许陆湛还活着,只需要活着就好了。
思绪回转,陆沣娶她,若选择留下,便意味着从此被束缚在陆府的深宅大院中,来日成为公府的嫡母。
宋蝉并非贪恋地位财富,只是目下处境,再无比这更好的去处了,陆沣温润,想来会对她好的。
可若选择离开,她又该如何面对陆沣那双炽热的眼睛?他的执着,早已种下了一颗难以拔除的种子。
正当她犹豫时,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。
她没有回头,却已知道来人是谁。那熟悉的气息,带着一丝清冽的檀香,是陆沣独有的味道。
“阿婵。”
宋蝉柔缓转身,目光与陆沣相接。
陆沣的眼神依旧如初见时那般炽热,却又多了几分恳切与期待。
“表哥。”她柔声唤道。
或许是心事已坦诚,抑或是府中唯陆沣独大,陆沣不似往日避讳,而是上前一步,与她距离更近了些。
陆沣目光紧锁,却只吐出二字:“阿婵……”
宋蝉知道,自己无法再逃避了。
他的眼神、他的声音、他的气息,都在无声地催促她做出选择。
片刻后,她抬起头,眸中闪过一丝坚定:“表哥,我愿意。”
仿佛所有的等待与煎熬都在这一刻得到了回报。
陆沣不再犹豫,伸手握住她的手,掌心温暖而有力:“从今以后,我会护你一世周全。”
*
数日后,陆沣以婚事为由,请来了宫中王御医为国公与宋蝉诊脉。
宋蝉到底担心陆湛下毒一事被当众戳穿,徒生是非,幸而今日陆沣被朝中琐事缠身,不得归府,留下了转圜的余地。
用过午膳,宋蝉便早早在前厅候着。
“依老夫看,娘子身子并无大碍,若非要有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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