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哇叽小说www.wajixiaoshuo.com提供的《人下人巧善》10-20(第10/15页)
在你这,只有捞钱的份。我妈说嫁妆全是你自个在攒,是也不是?”
两家都住后巷,都在府里当差,彼此知根知底。秀珠咬着嘴默认了。
梅珍落寞一叹,接着说:“是刻薄了些,可他们再坏也不过如此,至少你熟知他们,知道什么时候恼,为什么事高兴……嫁了人,个个不熟,也是合起伙来欺负你一个,你却连应对的计策都没有。你说哪个好?”
秀珠垂眸,抿着嘴不说话。
巧善见她像是要哭了,忙道:“我看丁二哥不错,在外边得了赏,总要往这跑一趟。听说他为人也很好,呃……好上加好,十分的好。”
梅珍本想笑话巧善孩子气,看到秀珠转忧为喜,扶着腰在笑,这冷水泼不下去了。后巷里的女孩,出生不多时就定下了将来。生得好,生的时辰也巧,那比儿子金贵,被家人供着,等着飞上枝头变凤凰。她上辈子不积德,生下来像爹,太不起眼。秀珠比她爹娘都标致,可惜生在二月,八字不好,两人都没了前程,只能在小厮或是丧妻的小管事里挑。
秀珠好相貌,有丁二一心一意对待,还有个姜杉不死心地觊觎。她冯梅珍生得糙,好不容易挤进上房,只做了几天粗使又被退回来,说是太太见了她就不舒服。为这事,她偷偷哭了好几回,至今忘不了。一样是在后巷长大,她连竹马都不配有——他们都对她爱答不理。
她扭头,正好赶上巧善就近将热茶先捧给了秀珠。
瞧,连这小丫头眼里也只有秀珠。
秀珠,秀珠,秀珠刚满十六,不多日子就要出嫁了,去丁家做她夫君手心里的宝!
十七岁的冯梅珍连亲事都定不下来,她盯着她们,眼前氤氲,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。
“梅珍姐姐,你也吃茶……梅珍梅珍,梅珍!”
巧善扔了茶盅,一把抱住她,用力往前推。
她常年做活,手上有点儿力气,但不多,至少不够顶住比她高出一个头的梅珍。好在一连声的喊,及时唤醒了梅珍。梅珍往回缩手,改推为拉。
巧善的脑袋躲开了锅沿,磕在了灶壁上,发出一声闷响。
秀珠和梅珍同时叫出声,同时伸手去扶。
秀珠在瞪她,眼里有恨。梅珍回了神,羞愧欲死,咬着唇掉泪。
巧善一手抓一条胳膊,让她们合力将自己拽起来。她看向秀珠,用眼神哀求。
“坐久了腿麻,差点掉进锅做成了汤,幸好梅珍姐姐拉住了我。”
没人笑。
梅珍红着脸道歉。
她爱听闲话,但从来没做过不合情理的事。巧善知道她只是一时糊涂,魔障了。她只当没听见,小声央求:“方才失手打碎了茶盅,这会仍旧不利索,好姐姐,你替我收拾收拾。”
梅珍正想赎罪呢,连连点头,匆忙去干活。
秀珠不想就这此翻篇,皱眉,想要替巧善讨公道。
巧善朝她猛摇头。
个人有个人的难处,梅珍这阵子瘦得厉害,必定是遇上了什么难事。
秀珠没看到梅珍要推的人是她,再说下去,势必要扯出来。她们都是要做厨娘的人,一辈子在灶房里打交道,有了心结,将来怎么相处?
不如就这样糊弄过去,对谁都好。
第17章 该不该
梅珍扫完地,自觉去泡干菜。
秀珠帮巧善解下头发查看伤处,见不红不肿,这才安心。她实在是扛不住了,坐下眯一会,特地交代:就睡一盏茶的工夫,别忘了叫醒她。
梅珍和巧善默契地只干活不出声,将早膳要用的东西都预备齐了。
秀珠一觉睡到鸡鸣,慌忙起来,见一应妥帖,也不好再计较。
黄嫂子打发她们三个去歇,谁也不敢推辞,毕竟午后还有得忙。
忙过初一早上,终于能喘口气了。
年初一吃斋,胜过吃一年斋:吃斋吃灾,年头吃了灾,从此平安顺遂。
主子们要去寺里,除了贴身伺候的人走不开,其余人能歇两日,算是主子们的恩德。
想去寺里的人,可以跟着去。秀珠家有亲戚在,她要留下伺候一大家子,去不了。梅珍和巧善去了,一到清静的地方,梅珍见四下无人,痛哭流涕,跪下来谢她。
巧善吓坏了,忙跟着跪下。
大年初一不该哭的,可梅珍忍不住,什么都没说,流不尽的眼泪里,是道不尽的心酸。
巧善跟着伤感,方才她将这几日得的赏钱全捐了,虔诚跪拜,求大慈大悲的菩萨不要忘了小英的祈求,助她遂愿。
梅珍不知求了什么,仍旧心事重重,出殿后告诉巧善:她攒了些体己,打算上元出去逛逛,给秀珠买只银簪子做添妆。
她想要赔礼找回良心,秀珠缺嫁妆,正好。
出门之前巧善没机会摸钱,从没给人添过妆,不知道有这事,没预备。她摸摸肚子,里边的钱袋子瘪了,只有留着买蛋的十几文,铁定不够。她犯了愁:能在秀珠出嫁前攒够吗?
此时,她又想起了钱的好处。他那边要办大事,给出去的钱,不好讨回,还是自己想办法吧。
梅珍的爹娘也来了,她拜完就要跟着他们归家,先走了。巧善不用当差,留在静心池看鱼。
“这鱼不好吃!小了,没什么肉,一嘴刺。放生池那边有王八,将来……”
欸?
我没想着要吃它们。
她回头看一眼,又飞快地转回来,盯着鱼偷笑。
他从步道那边跃下,大步走过来,将两样东西塞到她膝上,又原路返回一半,在离她不远不近的地方找块石头坐下。
“东北院那位难产,时日无多。再怎么样,阙家人的丧事也不可能在赵家办,他们一家,这两日启程。”
她将这话掰碎了细想,总算懂了:七奶奶不是这家的奶奶,是阙家人。可这阙家又是哪家呢?他们要走了,家禾为何要特地告诉她?
她忍不住,又回头去瞧。
傻模傻样!
他将剔过牙的细枝抛出去,对着空处啐了一口,站起来,望着西边的大殿,压声说:“这府里,能让你那位居士忌惮的男人,阙七也算一个。老太太没见识,以为娘家才是她的倚仗,把个废物看得比亲儿子还重。”
他这是在帮她找仇人!
她扔了手上拿来逗鱼的干草,噌的站起,急切地问:“他人在哪?”
他没答,做了噤声的手势,朝她招手。
巧善快跑过去,来不及开口就挨了一记重击。她捂着被弹的脑门,不敢有怨言,老实等着他继续教训。
“跟他拚命,还是去告官?”
哪一条都行不通。
她摇头,认真答:“问明了在哪,才好接近他去找证据。”
他嗤笑,搓着手指,冷声说:“想去送死?也好,死了一了百了,正好勾账。”
他好些日子不这么刻薄了,今儿怎么这样?
她悟了,小声问:“摊上什么事了?同我说说吧,两个人想事,总比一个人好。”
打她骂她都不恼,他也没辙了,没好气道:“没你什么事。你就不能盼着我好点?”
“盼着呢,下回我给你烧香……不,是给菩萨烧香,求她保佑你平安如意。”
他望着这没脾气的家伙,愁得头痛。
他不肯说,那她来打样,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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